Arcticus

神的落笔在星光

【万笛】Fever Dreams

  • 生病的Luka,以及保护欲过度的Ivan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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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ee You In My (Fever) Dreams

 


这两天,Luka一直一言不发地和自己身体突发的虚弱作斗争。他的声音有点沙哑,喉咙有点干涩,但这些都是可以忽视不计的。他能感觉到全身的冷颤,但有时也难以察觉。感谢上帝。

 

最困难的是,当自己的所有反应都麻木和迟钝时,他却试图跟上Ivan所有的计划和想法。

 

“你没事吧?”Ivan关切地看着他,问道。“你的声音有点刺耳。”

 

“我没事。”他微笑着向他保证。那一刻,Luka决定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都不咳嗽,以免Ivan起疑心。在这个时候生病是他最不愿意发生的事。只是小感冒,没什么的。

 

这比他想象的要困难得多。很快他就发现,自己沉重的眼皮根本不听使唤,当他和Ivan一起看电视时,每隔几秒他就忍不住闭上眼——电视屏幕太亮了,让他很难受,他觉得自己的头快炸开了。

 

但是Ivan那天晚上想和他一起看电影,所以他们一起看了电影;Ivan的一只手随意地搭在Luka的肩上,另一只手拿着一碗零食;不是特别多,为了不破坏他们均衡的饮食习惯。

 

“你都没吃东西,”Ivan道出真相,然后把碗放在Luka的腿上。“吃点吧,我吃不完。”

 

“不了,谢谢。”他勉强笑了笑,全身都在痛,痛到不舒服——虽然不是很疼,但这种感觉本来就不该出现。现在不能生病,球队需要他——他可以自己自我治愈。布洛芬,只要一个布洛芬,他就会像飞奔的马一样健康。

 

他轻轻地把装零食的碗推回到Ivan的腿上,从沙发上站起来。“我去趟洗手间——”他解释道,以回应Ivan脸上焦虑的表情。

 

“你看起来很累——”

 

“我没事,真的,”他急忙向他保证,已经在走出房间的路上了。天哪,电视声音太大了,他在大厅都能听到。

 

布洛芬。Luka总是随身带着这种东西,它应该和沐浴露、牙刷一起放在他的包里。他冲进浴室,打开灯,打开水龙头。虽然他的指尖也冻得麻木了,但这样的感觉却让他感到安逸。Luka往脸上泼了些水,蒙上疲惫充血的眼睛,深吸了一口气。为什么是今天,为什么是现在。他两天后还有比赛。他会上场的,绝对,会的。

Ivan也顶着高烧、一言不发的踢完比赛过。

 

他伸手去拿水龙头旁的袋子,但不知怎的,推到了一边——拉链是开着的,里面的东西当然都哗啦一声掉在地上了。沐浴露,洗发水,牙刷,牙膏。

 

“操,”他咬牙切齿地嘶嘶叫着,蹲下来迅速抓起所有的东西。也许声音没那么大,也许Ivan也什么都没听到。

 

“什么声音,Luka?你还好吗?”Ivan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,低头看着他,Luka感到自己的膝盖发软了——不得不跪在地上保持平衡——“怎么了?”

 

“我刚刚把洗漱包弄掉了。”

 

“你在干嘛?”他伸出手扶Luka站起来,但被拒绝了。一方面是出于他自己愚蠢的骄傲,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不想让Ivan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有多冷。

 

“我只是有点累,”他咕哝着,站了起来,靠在水池边上。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回包里。“我想刷牙睡觉。对不起,我太困了——我只想睡觉。”

 

“没关系,宝贝。我们可以明天看完电影——”

 

“不,不,你可以去看剩下的。我不介意,你知道的——我不是很喜欢这部电影——”

 

不断疼痛的太阳穴让他没法跟上所有的事。

 

“你确定?”

 

“是啊——我去睡了,不打扰你看电影的美好夜晚了。”

 

Ivan的眼睛仍在上下打量着他,好像他不愿离开似的。“好吧,”他说,仍是半信半疑。然后迅速地靠过来,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一啄。“晚安。”

 

噢,上帝,好极了,你很快也要生病了。Luka盯着Ivan离开浴室的背影,这么想着。

 

直到睡着前,Luka至少翻来覆去不下一百次,试图找到最舒服的姿势让他沉重的头放松下来。他的喉咙像是着了火,前额开始发热,Luka确信自己现在看上去不会显得很苍白;他的脸变得更红了。寒颤又一次爬上他的身体,这一次是有规律的、伴随着胸口一阵剧痛。如同地狱,他只是希望能再多度过一天,因为一些事让他的大脑一直专注于疼痛。

 

他动弹不得,天啊,完全动不了。他觉得脚很沉,又感觉自己在一个美丽的夏天,周围是五颜六色的鲜花,热辣的太阳光燃烧他的皮肤。但他还可以听到真正的火在燃烧和爆裂的声音,他想到一个烧烤聚会,因为是夏天,夏天就是要烧烤,对吧?——但是没有人,只有一栋楼着火了,他只是漠然地看着它燃烧,然后听到有人喊道:“嘿!把球给我!”不知从哪冒出来的Suba,穿着他的守门员球衣,伸出他的手接住球,然后Luka低下头,足球真的在他脚下,他捡了起来。一个女人的声音凭空响起,问他,“您现在有什么想法,作为赢得金球奖第一位克罗地亚人?”然后他直视镜头。

 

“难以置信。”他谦逊地说。很尴尬,他身上穿的不是DG的西装。

 

“球!”Suba又喊了一声,走得更近了;他点点头,把球扔得尽可能远。

 

Danijel耸耸肩,“想看你明天和西班牙的比赛。”

 

女记者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。“我们,和Luka·Modrić活在一个时代里——Luka,现在你感觉如何?”她的头发被吹得乱飞,直升机让风打着旋,陆军一号,上面还挂着一架梯子。“接下来的24小时内我们都将为您报道有关Luka·Modrić的咨询!”她喊道,然后开始爬梯子。

 

他也试着爬上梯子——

 

“我们的克罗地亚英雄很快就会回来的!”

 

“我得打扮一番去拍照!”

 

”——绝无仅有的,Luka·Modrić!”

 

突然间,人们鼓掌欢呼,他意识到自己在一个大屏幕上——或者更像是在电影院的座位上看一个大屏幕。奇怪,为什么要看一部关于自己的电影?——但当他起身离开投射的房间时,他又回到了那个夏天,只是现在没有Suba,没有记者,没有燃烧的房子,当他转身去找通往电影院的魔法门时,却空空如也。

 

只剩他,和他那双沉重得抬不起的腿,和一串简单的标志:

 

快走,这是个陷阱。①

 

他闭上了眼,丝毫不敢动。

 

“Lukita!”明明是在他耳边低语的声音,却像一把刀破开了脑颅。太突然,太出乎意料,他的眼睛在那一刻猛地睁开,本能地踢了一脚,却发现自己被黑暗包围,有人正紧紧地抱着他。

 

“Lukita,宝贝——”

 

柔软的唇摩挲他燃烧着的脸颊,好冷。他想靠得更近一点。

他控制不了自己,控制不了颤抖的身体,一种极其容易隐藏的颤抖。但比起真正剧烈的摇晃,似乎更像是一种抽搐。

 

Ivan设法不让他大幅度动作。他搂着Luka,轻轻地抚摸着Luka后脑勺湿漉漉的头发。

 

“没事的——”

 

他一次又一次地亲吻Luka,喃喃地说着越来越多令人心安的话,而Luka什么也说不出,在他的脑海里,他仍被困在夏天,那片看起来如此美丽又残酷的球场上。

 

“我在这——我在这——”他试着摇了摇他,就像抚慰一个哭泣的婴儿。

 

或许他在哭。

 

或许他再也认不出自己了。

 

“Ssshh——”

 

Ivan又亲了亲Luka的脸颊,把脸挪开了一点,直勾勾地盯着Luka那双睁得大大的黑眼睛。

“现在感觉怎么样,宝贝?”

 

这是个甜蜜的问题,但Luka依然没法回答。

 

该怎么开口?在梦里,他并不是真的在说话——好吧,他肯定不是在张嘴,他只是在用某种内心的声音来处理他的思想。

 

他弯曲手指,试着把什么东西揉进掌心。很快就意识到那是Ivan的臀部,Ivan的回答是把他们身体之间的空隙一点点缩小。卧室里太热了,空气很潮湿,一点也不新鲜,但Luka并不介意——Ivan靠在身上的重量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垮掉。这让他疯狂跳动的心跳缓慢了下来,但不会停止。

 

“很好,很好。”他称赞Luka,因为他的呼吸几乎恢复了正常。“你做得太好了。”

 

突然间,他的身体恢复,并可以开口说话。

 

“我做了一个最奇怪的梦——”

 

“你在和床单打架,咕哝着要穿衣服——”Ivan的手仍在他的后脑勺上平稳地上下滑动。

 

这感觉比布洛芬好多了。

 

“还没完呢——”

 

Luka想告诉Ivan他梦中最糟糕的部分,无法忽视童年,但整个世界在那一刻剧烈摇晃了起来,他真的觉得自己可能会呕吐,然后它又来回摇晃着,Luka的视觉在旋转。闭着眼睛却只会让情况更糟。

 

他能听见Ivan的关心,“Lukita Lukita,怎么了?”,然后急急忙忙地把他推开,想从已经实体化为地狱的床上爬起来,然后去洗手间。但这对他来说太难,他的腿感觉像果冻,他只要走个两三步就会绊倒,然后摔下去——他没有摔倒,他慢慢地跪下来,然后向后一坐,又向前一倒,额头贴着地板,又一次冻得咬牙切齿。

 

“我去拿桶来——”

 

他们这有水桶吗?他很惊讶自己的头脑竟在这个时候如此清醒。Ivan想从哪弄来一个桶?从女佣那里?他绝望地笑着,滚到Ivan身边,像胎儿一样窝进去。这样似乎是最舒服的了,如果他没有躺在地板上、Ivan跪在他身边的话。实际上还真有一个水桶,他试图帮Luka一把,让他站起来。

 

“不,不,这样就好。”Luka哼着,担心改变一个姿势可能真的会让他生病。“我没事——”他气喘吁吁地低声说道。“我很好。”

 

 

尽管他现在几乎能感觉到脸上的污垢,就像地板也感觉到了他脸颊上的寒冷一样。

 

他的思绪回来了。他很高兴。睡前服用的止痛药使他摆脱了思维迟缓的疲劳状态,但似乎给他的身体带来了更多麻烦。

 

“如果我在这里上吐下泻的话——”他试着扯出一个微笑,“对不起——”

 

Ivan用手指拨弄着Luka的头发,咯咯地笑了笑。即使这笑声很短,但还是掩盖不住潜藏着的担忧。

 

“Lukita——你不能这样对我。”他低声说,并准备俯身给他一个吻。

 

“不要——”Luka警告他。“我会让你也生病的。”

 

“你想整晚都躺在这里吗?”

 

Luka疲惫的笑了笑。“地板比床凉快多了。”

 

“我可以用冷水把床单弄湿——”

 

“不,别担心。”

 

“Luka,我不会让你这样睡在这里的。”

 

“我很好——”世界不再旋转了,但他担心如果他试图站起来走到床上,它可能会重新开始旋转。“让我待在这儿——”

 

Ivan温柔的手离开了他一会儿,Luka听到了他在房间里走动的脚步声。

 

他拿着毯子回来了,小心翼翼地盖在Luka的身上。“至少还有这个,宝贝。”

 

“别太担心我——”

 

“我马上回来。”Ivan向他保证道。

 

Luka已经忘记了时间,他困在半梦半醒恍恍惚惚的边界,但仍然可以听到一些声音,从另一个房间传来。流水、打开衣柜,关上衣柜,他的脚步,沸腾的水——

 

“你应该告诉我你不舒服,”Ivan说着从他身边走过,手里拿着一杯冒烟的茶。但Luka看不见;他闭上眼,但马上就能听出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的声音。“我帮你带回到床上,可以吗?”

 

他把毯子拿开,摸摸他的肩膀。“你能坐起来吗?就慢慢地——坐起来。有我在。”

 

Luka照他说的做了,尽管他的内心还在抗议着。“Ivan,我——我要自己上床——给我几分钟——”

 

“我不会让你躺在地上的。很好,宝贝。现在我来帮你带上床,好吗?一,二,三。"

 

Ivan几乎都要把他举起来了,他试着让Luka重新站起来,用手搂住他的腰,把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在他身上,作为一种支撑。

 

“感觉如何?还能走吗?”

 

他还很虚弱,但可以走路,Ivan只是对Luka的保护欲太过多了,但Luka并不介意,Ivan温柔的吻不断落在他的后脑勺上,像是一种支持和爱意,这让他感觉好多了。

 

Ivan把他领到床上,扶着他躺下。“那个杯子里有给你的茶,”他指着床头柜上的杯子说。“我给你拿毯子和擦额头的毛巾来,水桶就放在床边,以防万一——”他抚摸着Luka绯红的脸颊,然后又离开了他,就一会儿,去准备他答应的一切。水桶,毯子,毛巾——

 

他把Luka塞进毯子,确保全身都盖得严严实实的。然后把冰冷潮湿的毛巾压在他额头上。这让Luka几乎都要呻吟起来了——他感到某种东西在真正意义上让紧绷的他松了一口气,比如正在和他身上灼热的皮肤对抗的冰冷的毛巾。

 

Ivan从另一边钻进床时,床发出了一点劈啪声。“你这样睡得着吗?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Ivan靠近他,调整了一下毛巾,然后作为Luka的大勺子②躺在他身边。“需要什么,就跟我说,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。”他用自己的毯子盖住自己,咕哝着,然后在床单里面摸到了Luka的身体。他用胳膊搂住Luka的腰,把他拉得更近一些,脸贴在Luka的头发上,再次亲吻他的后脑勺。“求你了,跟我说说吧。如果出了什么事,就告诉我。好吗?你没事吧?”他吻了吻Luka的肩膀。“我希望现在不要做恶梦了。”

 

“这是——一个奇怪的梦——就像我的一生——突然之间——回到了童年——”

 

他不需要再多说了。Ivan本能地紧抱着他。“现在没事了,还有我在。”

 

“谢谢。”

 

“别担心,Lukita。我就在这。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
 

END.

 

(①:原句:Ne prilazite. Na ovom području je velika opasnost od mina.)

(②:Big spoon/Small spoon,在身躯有点弯曲的姿态下互相靠拢着或贴着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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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怎么校对修改,可能会有些奇奇怪怪的bug。最近老是有种“lof都这么冷了估计ao3也凉了”的错觉。导致我将近一个月没更新XD,还有一篇连载正在努力憋出来,我超爱的一篇乱穿衣服的


明天还要上班,熄灯睡觉了_(;з」∠)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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